金鳞玫糜

流氓公子❤️混蛋绅士❤️圣洁骚货

[晏周]《日难安》

  “郑大厨,您妈那边彻底安排好了?”

  “都妥了,我这次能一直跟剧组照顾周先生,就是我老婆和孩子得跟着我,给晏总和您添麻烦了。”被提到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笑了笑。

  “嗨,咱不互相麻烦嘛,客气什么?嫂子和孩子的酒店住宿晏总都给您安排好了,您就做三顿饭就成,大部分时间还是能陪家人。”

  “好好,方助理,晏总还需要过目一下这周食谱吗?”

  “您这还用问吗,务必每周发一份留给晏总过目。这些杂七杂八的情况虽然琐碎,但是晏总那里问得细着呢,您可别嫌麻烦,不然我得挨批。”

  方助理步履如飞,就差跑起来了。郑大厨肥胖身躯跟得有些困难,他老婆抱着孩子甚至要小跑几步。

  郑大厨擦擦汗:“这个,晏总是不是,还是不太信得过我?”

  “这怎么话儿说得,厨师这边晏总最信得过的就是您了,上个月一直问您怎么还不回来跟剧组做饭来着,”方助理低头手指翻飞地回了个消息,把手机揣兜里,说,“让您发菜谱给他,不是信不过您,主要是晏总会跟您商量营养搭配的问题,来这边请,车在这边儿。”

  郑大厨又擦擦汗,嘿嘿两声:“晏总对周先生真是上心啊。”

  方助理开开门,让着郑太太和孩子先上车,又让着郑大厨上了车:“上心?可不只是上心了。就说您不在时候吧,正好那俩备用的也嫌跟组辛苦,辞职回老家自己开店了。我们说新招俩厨子吧,您猜怎么着?我们总那表情就跟把人招过来周翔就要被毒死一样。最后招了俩新的去他家了,周先生这边调来一直跟他家做饭的保姆才作罢。这不叫上心,这都有点魔怔了。”

  车鸣轰然,郑太太巧笑道:“哈哈,小方,你还背后吐槽你老板啊。”

  郑大厨赶紧拦住老婆:“放心小方,我们不乱说。”还暗地捅了老婆两下,眼神暗示她怎么这么不着调。

  方助理不在乎道:“嗨,怕什么,我相信您俩不是乱说的人儿,我相信郑厨就跟晏总相信郑厨一样,郑厨这次能回来做饭我们老总真的松了口气,所以可别多想什么。再说,因为周先生,私底下吐槽我们总的海了家了,上次还被他听见了。”

  “说什么被听见?”

  “就我那句,晏总魔怔得很。”

  郑太太癫着小婴儿八卦道:“那他什么反应?”

  谢助理一言难尽地说:“啧,怎么说呢,满不在乎甚至是有点……骄傲?跟业绩被人肯定了一样。”

  “哈?他这么怪啊?”

  “所以我们也不怕吐槽我们总,成大事者跟咱们这群普通人思维方式都不一样,他自己很可能觉得自己奇奇怪怪可可爱爱呢。”

  

  晏明修在现场车轮滚滚的噪音声中朝天翻了一眼。

  周翔一直盯着他呢,见状奶茶也顾不得喝了,放开吸管打趣道:“又哪儿不满意了祖宗?”

  晏明修紧封着唇线,又朝他翻了一眼。

  周翔笑:“你烦得慌你就回去嘛,干嘛非赖我这儿听噪音,听烦了又冲我摆脸子,这干嘛,找架吵?”

  晏明修冷道:“为什么非要接这部剧?”

  周翔吸出来一个珍珠:“剧本儿好啊。”

  “好在哪儿?”

  “好在它好。”

  晏明修抿着嘴,又瞪了他一眼:“好在苦?好在脏?工地一待待一天,就好了?你有自虐倾向?”

  周翔专心吸着底下珍珠:“你不懂。”

  晏明修重重出了口气:“当初就该听我的选那部……”

  “我干嘛非要听你的?”

  周翔见晏明修脸都黑透了,才觉得逗得够本儿了,大笑起来:“好啦好啦,我听你的我当然听你的啦。不过我仙侠拍够了,试点儿有挑战性的呗,别着急了,我又不是亲自抗一天水泥。”

  晏明修一把扭过脸,不再看他。

  周翔捧心:“哎呦,就是这个小模样,又傲又娇得,大小姐脾气,爱死哥哥了。”

  晏明修深深看了他一眼,嫌弃道:“你果然是有受虐倾向。”

  周翔吸完最后一个珍珠,上下牙咬着,欺身向晏明修:“吃珍珠吗?”

  被索吻的晏明修心里痒痒,脸上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:“我有洁癖。”

  周翔坐他腿上,搂住他脖子:“我知道你有洁癖,你是处女嘛。”

  晏明修瞪他,周翔拿手指轻薄了一下他的下巴:“处女座嘛,吃还是不吃?”晏明修拽过他领子就亲了上去。

  嘴唇被碾压了许久,周翔烂在晏明修身上,舒服道:“我以前干嘛当1呢,被人压着亲的感觉这么爽。”

  晏明修怒:“你还挺遗憾我不是你第一个C你的是吧?”

  周翔拍手大笑:“小少爷,好粗俗。你真的是大家闺秀吗?”

  晏明修回呛:“林黛玉也一口一个‘放屁’。”

  周翔捧起他的脸:“唔,林黛玉再好看,也是人类,我的小祖宗比人类们好看太多了。”

  晏明修得意地压下上翘的嘴角:“发Sao?”

  

  婴儿睡了,郑太太又冲着方助理兴奋起来:“我觉得周先生比从前开朗多了。”

  郑大厨都想捶胸顿足了,忍着急躁,打哈哈道:“好了,晏总家的事儿,也不是咱们能管的,你问小方干嘛呢。”

  “好奇呀,好奇不行嘛?”

  “没事儿啊哥,咱们是自己人,不用这么小心,他俩早跟家里出柜了都,晏总也不怕人议论的,”方助理说,“周翔,说实话,变化可太大了,我从前跟晏总的时候感觉周翔还有点忧郁,心事重,人也太稳了,不像他那个年级的人。现在,被晏总惯得,可活泼了。”

  “也正常,你看古人总结得多精辟,恃宠而娇嘛。晏总对周先生这么个惯法,活在蜜罐里一样,谁被这么惯不恃宠而娇?我上次还看到他跟晏总撒娇来着。”

  方助理苦笑一声:“周翔跟晏总撒娇,倒也不算什么……最恐怖的是,还是晏总跟周翔撒娇比较多。哎算了,这个就不能说了,嫂子你俩当没听到吧。”

  

  晏明修被哄了半天,总算对这个工地现场没这么反感。

  周翔柔声细语:“宝贝,咱们试着去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一下这个剧本好不好?你看进去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了。”

  晏明修淡哼道:“我是俗人,你最懂艺术。最有追求。”

  周翔挑眉:“嗯,让我想想,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是谁觉得我不思进取没追求来着?我以前没追求你不爽,我现在有追求了你还是不爽,你这个小祖宗怎么这么难伺候?”

  晏明修眼神变了变,张张嘴,一把抱住周翔,嘟囔道:“我们说好不提从前的事的。”

  周翔说:“哎呦,我都不在乎了你矫情什么?我就要说。”

  晏明修沉默了一下,把脸在周翔胸口蹭蹭,埋头闷道:“……那你说吧,说出来你舒服一点。”

  周翔偷笑两声,揉他脑袋:“我说什么啊,说半天我都饿了。”

  晏明修皱眉,沉声道:“我问问小方,怎么还没到。”说完翻起来手机。

  周翔想:晏明修那张脸精致得全是胶原蛋白,又白又嫩,他冲自己使小性子时,整个人是又软又烂,霜娇雪贵,仿佛冰下流淌着热腾腾的牛奶,奶味十足。但他的声音,是种可以攻击人的重低音,开口跟他的表情一样沉而冰封。每次晏明修一撒娇,脸和声音反差出的矛盾火花,简直能把自己烫化。

  

  晏明修抬头看了他一眼。周翔这才收回神志。

  从小少爷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,自己刚才看他时或许过于款款温柔了,不然为什么小少爷脸上有种使劲压抑也压抑不下去的骄傲和快乐。

  

  他有些赧然,又想到自己时常会考虑的那个问题:自己不能在晏明修面前显示得太过痴迷,毕竟小少爷是有前科的。他自卑时、觉得一辈子渺茫时,会告诫自己,应该花点智慧去调教他一下,比如吊着他的胃口、耍一些小聪明小手段经营下这段感情,把这张绝色的脸套得更牢。

  

  周翔咬了下晏明修皙暄的脸蛋:“4点都不到,饿得就受不了了,想先尝尝秀色是否可餐。”

  晏明修抿住笑,轻声在周翔耳朵处低音炮:“……后面有个休息室。”

  “可以啊,说着不喜欢,对这里倒是了如指掌。”

  “嗯哼。”

  

  剧组今天是准备阶段,只有几个配角的戏份在试拍,主角就是下午来剧组报道,现场参观一下,傍晚就能回去。郑厨也早到了,给周翔单独做了晚饭。

  周翔是个很讲究平等和中庸之道的人,不太喜欢搞特殊化,他更喜欢跟剧组一起吃饭,随和一点很让他自在,也能跟大家亲近一下。要是能,他实在不想开小灶。

  可惜不能。

  亲近剧组没有安抚小少爷重要。

  虽然周翔怎么都想不出到底有谁非要饭里下毒毒死自己,但是祖宗说可能有,那就要顺着他说可能有,防患于未然。

  

  今天俩人晚上跟郑厨一家三口、姜皖和方助理一起吃得。吃完周翔抱着郑小宝宝玩了玩,热络邀请郑太太看他们怎么拍戏。郑太太也是爱热闹,一直兴奋地看正在拍的几场,就把睡着的小孩放到了婴儿车里。

  

  周翔决定等这场结束就去跟导演打个招呼跟晏明修回去。一个很普通的镜头,斜坡处给一辆大货车急速行驶过来的特写,再给司机一个近景就完了。

  周翔盯着货车时突然听见耳边一声尖叫:“我的孩子!”只见婴儿车顺着斜坡滑了下去,货车太重太快,根本不可能现在就煞住。周翔为了挨住导演,就站在最边上,是离婴儿车最近的,他几乎没有往深里考虑,箭一样窜了出去。

  “周翔!!!”一声振聋发聩的声音炸裂在他身后,周翔衣摆堪堪擦过货车头,抱着婴儿车翻到了路对面。

  婴儿掉到了他身上,大哭起来,婴儿的哭声、货车刺耳的刹车声、路那边各种尖叫、女人的哭喊,和一声熟悉而撕心裂肺的吼叫灌进他耳朵。他高度紧张、心脏狂跳,几乎一瞬间被震聋了。

  

  他在无声的世界里才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样的危险,对死亡深入骨髓的恐惧慢半拍地灌进他的口鼻,他窒息着手脚发抖。

  “周翔!!!”这个仿佛泣着血、含着刀、恨意满满的声音,生生把他失聪的无声世界划出无数道血淋淋的口子,终于让他又听到了。

  

  晏明修跌跌撞撞、飞奔过来,见到周翔完好无损后,几乎是一下就跪在了周翔面前。

  周翔没见过人类可以有这么红的眼睛,他想安慰晏明修,可是喉咙还在抖,根本说不出。

  他也来不及说,晏明修疯狂地把他拉进了怀里:“你要干什么!!!你想我死是不是?你想我死是不是!!!”

  

  一群人都赶紧围了过来,郑太太和郑先生哭喊着扑到周翔面前,也跪了下来,重重地朝周翔磕着头。

  晏明修恨到极致,冲他们吼:“滚开!王八蛋!!!滚!!!”他血红着一双眼,就要去扯周翔怀里的孩子。

  周翔终于能开口:“明修!”他下意识抱紧孩子不让晏明修扯过去:“你冷静点!”

  晏明修暴怒到烧断理智,一拳砸扁了婴儿车:“给我放开这个东西,放开!我要掐死他!!!”郑太太急忙把自己的孩子接过来,周翔敞开怀抱伸出手:“我不抱他,我抱抱你好吗?明修?冷静点,我没事……”

  晏明修恶狠狠地将眼前人勒在了怀里,崩溃地大哭起来。

  

 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。只回荡着晏明修嚎啕的哭声。

  这个哭声里的痛苦过于浓郁,穿透力强悍,让周遭的悲伤化成密密麻麻的针雨,往每个人心口扎。整个片场的空气压抑到扭曲。

  周翔被空气所扭曲,又被身上这股无法反抗的大力挤压到扭曲。他几乎能感到骨头被挤弯了,开始往中间聚拢。

  他费劲地用手抚上晏明修后背,被迫仰着头,气短地说:“我真没事,明修听话,放松……”

  

  晏明修口里一直含糊不清地低吼着一些无意义的音节。

  周翔意识到这是他的精神已经崩溃破碎,以至于甚至无法说出哪怕一个完整的词。

  他后知后觉地恐惧起来,他实在是怕晏明修此时直接疯掉了。

  他被心疼两个字咬得鲜血淋漓,不可抑制地后悔,甚至恶毒地想:“即便让那个孩子被撞死,我都不舍不得看到晏明修这个样子。”

  他甩了下脑袋,甩走这个可怕的情绪,使出浑身解数安慰怀里人。

  

  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才终于听到晏明修说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……”

  “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,求求你了,你不要这么对我,你杀了我吧。你直接杀了我吧!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……你为什么舍得这么对我啊……啊……”

  周翔闭了闭眼,眼泪汹涌而出:“不怕不怕,我不舍得,真的不舍得,我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的。放心好吗?”

  晏明修狠狠咬住了周翔的喉咙。

  

  

  有人说,失去至亲后,精神上的痛苦,不亚于身体从25楼坠落经历的痛苦。

  身体从25楼坠落可以一瞬息就死过去,可是精神上的打击却绵长不绝,求死不能。

  

  晏明修哭声小了下来,但他情绪依旧极度混乱和尖锐,玻璃碎渣一样搅动他的脑子。如果他的精神世界可以形象化,现在就是一堆一堆色彩饱和度过高的乱码。哭声小只是因为身体太累撑不住。他几乎又一次地晕倒过去,还好咬破自己口腔撑住了。

  他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,前面又有一个哥哥替他挡着事,他没什么责任压力、身上没什么担子,逍遥自在得很少锻炼自己的精神顽强度。

  唯一一次的锻炼,就是周翔的死亡。他从前没有练过,直接被告知这样的消息,就像刚长牙的人去嚼石头。如果没有高人指点,他当时直接就会疯了。

  他锻炼了两年,觉得自己成熟了,坚强了,长出来了牙齿。

  可是就算有牙,人怎么可能嚼得动石头?嚼的后果只能是满嘴血!他为什么非要被逼着嚼石头?!

  

  回到酒店,晏明修虚弱地躺在床上,眼睛肿胀、唇色苍白,额上还有抹不净的细薄的汗,浓长的睫毛轻颤着,整个人脆弱地仿佛初绽就经历狂风骤雨的花瓣,病西施一样的极端美。

  周翔坐在床边。

  他又被晏明修的美貌震撼到了。

  可惜他并不能欣赏。造成它的代价太惨痛,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晏明修出现这样的美了……

  

  他刚才为什么还会想耍什么小手段、小聪明去套牢晏明修呢?他所谓的“吊着”、“调教”,是觉得自己应该加固一下泰山,于是往泰山脚下钉了一圈钉子,简直自欺欺人、无知愚蠢。这种患得患失对晏明修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。

  他觉得心疼自己早就心疼够了,又不是祥林嫂,成天怨声载道有什么必要?可是换成晏明修,他就双标起来,对着晏明修心疼到无以复加。如果……如果是,是晏明修死了两年……他不敢再幻想下去,即便是他们矛盾最尖锐的时候,得到晏明修死亡的消息,他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撑得下来。

  他根本不需要想套牢晏明修,他需要做的是套牢他自己,套得自己流露出最对晏明修赤裸直白的爱意,最轰轰烈烈的热情,最温柔细腻的呵护,来换晏明修稍稍心安,换晏明修不那么让他心疼。

  

  晏明修侧躺着睡着了,周翔心悬得落不下来,不知他是睡,还是昏迷。

  

  突然,晏明修睁开了眼睛,无神却直勾勾地盯住周翔。

  周翔见他那带着奶味的醇白脸色,此时是毫无血色的灰白,他都恨上自己了。

  

  “凑齐了。”

  周翔拨了拨他润湿的前帘,柔声问:“什么凑齐了?”

  “这是我的第一千次噩梦。”

  周翔怔愣得好半天缓过神:“你都记得?”

  晏明修双眸没有一丝光点:“再做一场梦,我就可以凑出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了,你想看吗?”

  周翔哑口无言,不知道说什么,任何安慰都无力。

  

  一千零一夜的噩梦,晏明修明明姓晏,晏上下为日安,可是他一日难安。

  

  晏明修幽幽地开口:“翔哥……”

  “我在。”周翔紧紧握住他的手。

  一滴眼泪静默地从晏明修眼里滑出来,滑过他的鼻梁窝,滑到枕头上,浸出一片苍凉的痕迹。

  晏明修面无表情地说:“这次让我先死好吗?”

  周翔一瞬间被割到四分五裂。

  

  “不想了,我们不说死好吗?不吉利。”

  “答应我吧,”晏明修静悄悄道,“你就再宠我这一次吧……”

  周翔颤声道:“我要宠你一辈子呢,一次哪里够啊?”

  枕上水渍一滴一滴,蔓延出曲折的愁怨。

  晏明修张张嘴,却堵得发不出声。

  周翔抹了下脸上的水痕:“宝贝,我下次不会这样了,我绝对、绝对不会再吓你了。所有人都跟我无关,我只对你负责。明修,坚强一点。就算为了我,坚强一点,我也不吓你,你也别吓我好吗?”

  晏明修说:“你怕我会疯吗?”

  周翔沉默了。

  晏明修虚虚地、却灿烂地笑了一下:“不用担心这个。”

  周翔松了口气。

  

  

  晏明修躺平,望着天花板:“我早就疯了。”

  “明修……”

  

  “开诚布公一下吧,你根本就体会不到我经历了什么。你回来后,我只想把你锁在我身上,一秒钟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才对,只不过为了你着想才压抑这种情绪,”晏明修慢慢说,“翔哥,你好好考虑考虑,为了咱们两个都能当正常人,不要再折磨我了。等你有一天,觉得自己会死的话,先拿一把刀,往我心脏插,插得深一点,确保我绝对不可能被救活。好吗?”

  周翔摇头:“我以前也许不能,现在能体会了。爱你越深,越能体会。所以我也不想先死,咱们一起活着,等七老八十再一起死,不好吗?到时候我们互相拿一把刀往对方心口插。”

  晏明修笑了笑:“……挺浪漫的。”

  等那时,血泊下开出的是你我终其一生为彼此开出的玫瑰。


——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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